Kalinda

我爱雪鹅和璧璧

满架蔷薇一院香(小段七)

(这一章花花没有出场,但是哼哼是爱花花的鸭)

(因为哼哼哭起来真的太好看了,所以……让他哭一会儿叭……后面应该还会哭的……)

(嘉诚县主还是“强抢”了我们哼哼……)

(希望大噶喜欢叭…期待评论和小心心哟!啾咪!)

在后来的许多岁月里,齐衡都曾不止一次想过,若是那一日他没有去打那一场马球,命运又会不会改写。在生命中那些晦暗无光的日子里,他对一切都无能为力,只能将那一天的情形翻来覆去地一遍遍回想推演,自虐一般地拼命去回忆所有的细节。那日拂面的春风,马蹄踏碎草叶的清香,那一套乌木茶具的木色纹理,以及花无谢接过洞箫时掌心与他相触微微的温热。痛到麻木时他希望自己不再记得,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才好。一时又害怕自己忘记,若是没有这一点温情可供回忆咀嚼,仿佛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动力。便这样日复一日,一遍又一遍钝刀子割肉似的在心上划过一刀又一刀。人被逼到这份上,方知这世上真有生不如死的痛彻心扉。

……

日头渐暖,平宁郡主的心思也日渐活泛,嘴里提及的姑娘家也多了起来。今日同齐衡说张家的幺女知书达理,明日又是李家的千金温婉贤淑,搅得齐衡头痛不已,只有温书时方能得一回清静。好在他母亲一时也没真正相看上谁家姑娘,更多时候不过随口一提罢了。

但齐衡没想到,他的姻缘早在城郊的马场上便被人粗暴地定下了。

邕王府的拜帖到府上时,不光齐衡,连同齐国公并平宁郡主都愣住了。如今朝廷里是不算太平,表面上风平浪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但齐国公素来是个中庸派,朋党之争从来与他扯不上干系,只安分守着祖上的荫功领个闲职。好端端地邕王来拜访做什么?

齐衡一直在书房里做文章,并不知晓客室里头掀起了多大的风浪。但很快他便从母亲嘴里得知了这桩荒唐事。

他张了张嘴似欲分辩,脑中却茫然一片,喉咙也好似被人掐住了发不出声来。嘴唇开合半晌,方才不可置信地问出来,“她……她想要我?”说完仍觉不可思议,那样的话语从自己的口中吐露出来便显得更加轻贱,原来在真正的权势面前,他不过是个物件,被人看上了,便要弄到府里摆着。

平宁郡主对这桩婚事自然也是不满的。且不说天底下哪里有姑娘家一封拜帖送到府上便要强嫁进来的道理,便是那邕王又岂是好惹的。局势尚且不明,与邕王牵扯不清并不是一桩好主意。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,邕王如今虽是入主东宫的大热人选,但后头的事谁又晓得?若是不成,府上老小都要受到牵连。

齐衡只声音颤抖地问出那一句话,后头便没了动静,失魂落魄地坐了好一会儿,方才回过神来。烛火下他的神情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,只狠狠咬着牙,又看向他母亲,“我绝不……绝不……天底下岂有这样的事?便是天王老子,也断没有这样的道理!”他到底年轻,说出的话里带着少年人天真的意气。平宁郡主蹙着眉看了他一眼,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
但谁也没有料到,变故来的那样快。

齐衡呆呆地立在堂下,手足无措地看着堂上的母亲拭泪的动作,耳边还回荡着母亲死死压抑却止不住的哭音,“元若,你父亲已叫他们劫去了,如今只有应下这门亲事,才可有一线生机。你……为娘也没有……没有别的法子了……”

齐衡虽平日里接人待物极有分寸,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。乍一听闻心中大过天的父亲被人扣在府中,不由得方寸大乱。他脸色煞白,强撑着一口气立在原地,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,“不……不会……皇城脚下,他们……怎么……怎么敢……不会……父亲他……”平宁郡主好容易止住了眼泪,开口却还有些哽咽,“衡儿,他们有什么不敢的?连荣妃的妹子都敢下手,扣下你父亲……”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,“扣下你父亲又怕什么?”

齐衡踉跄退了两三步,勉强稳住身形,外头罩的烟灰色纱衣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,仿佛翩飞的蝶被人折断了翅膀。堂上一时静默无言,是死一般的沉寂。

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。

邕王妃端庄地坐在上首,乌木般的鬓发上簪着一支缠丝累金步摇,在烛火的映照下直要闪到人心里去。她瞧着是个面善的人,说话的口气也舒缓地仿佛在唠家常,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,“小公爷,我女儿既想要你,做娘亲的怎忍心辜负了她?你说是不是?”

齐衡只冷眼看着她,并不答话,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,细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。而那头的话仍在继续,“小公爷,这结亲本是一件喜事,何必弄的这么僵?我们两家永结秦晋之好,岂不是皆大欢喜?齐国公可平安回府,旁的人也不必受到牵连,大家都好。”

“旁的人?还……牵扯到旁的人?”齐衡语调僵硬地开口,面色青白,脊背却挺的笔直。

邕王妃微微笑了笑,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,“小公爷风度翩翩,风采卓然,倾慕的人自然不会少。小公爷也替他们想想,比如那盛家的六姑娘……”
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天子脚下,竟敢做出这等事来!你们眼里可还有天理王法!”

邕王妃仍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,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“小公爷少年人意气,倒让人感念不已,既如此……”话音一转,眼神也凌厉起来,“不知若是牵扯到那花家的二少爷又如何?”

齐衡愣在当场。

“小公爷与那花家少爷自幼交好,情深意笃,非比寻常。不知小公爷可愿替他想想?”邕王妃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齐衡,见他面白如纸,偏眼圈红了三分,便知是戳到了他心窝处,脸上又挂上了那面具一样的笑意,“小公爷,签了这一纸婚书罢。”

齐衡颤抖着手去够那案上的笔墨,半道上却改了主意,自袖中摸出一柄匕首来,径直抵到咽喉处。邕王妃脸色微微一变,冷声问道,“小公爷这是做什么?”

“还望王妃信守承诺,如若不然,只怕县主只能同一具尸首成婚了。”齐衡眼角犹有泪痕,拿刀的手却用力地青筋暴起,指尖发白。邕王妃点点头,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“当啷”一声,匕首摔在了地上。

婚书就躺在桌案上,用上好的笔上等的墨写下对一段姻缘美好的祝福,如今看来却讽刺无比。齐衡拼命想要忍住,还是落了满脸的泪,一滴一滴顺着鼻梁滑落,在深红的纸上晕染开来。他所有未说出口的念想,都在签下这一纸婚书的那一刻戛然而止。

待到签完婚书,齐衡的心里诡异地平静下来。他毫不在乎地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泪痕,冷笑了一声,“想不到我朝大好江山,竟要断送在你们这些人手里。”

(还有,我竟然已经100fo了,好像要搞一搞福利了吧……)

(那大噶有什么梗或者cp都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哈,我会尽量搞短篇的……)

(如果没有……嗯……那我过会儿再上来问问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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